【续文】阅读未来(十四)

申明:苏凰不拆。全员直,靖苏兄弟情。

 

 

有的人说话很气人,比如萧家仨皇子;

有的人说话很累人,比如夏江、秦般若;

还好有的人把说话变成艺术,比如江左梅郎。

 

【夏江刚刚进入状态,突然听到这句话,一时梗住。

“夏首尊想让我招什么?与靖王的勾结吗?”梅长苏快速道,“没错,我确实与靖王早有勾结,劫夺卫峥一案也是由靖王主使,我策划的。我们先攻的悬镜司,后来发现这里戒备太松象是个陷阱似的就又撤了出来。对了,我们撤出来的时候全靠巡防营帮忙才能逃脱。后来夏首尊您回来了,我暗伏在悬镜司门前的眼线发现你行动奇怪,就偷偷跟在后面,然后被带到了大理寺,意外加惊喜地发现卫峥就在那里,于是我们就丧心病狂,把夏首尊您打了一顿,抢走了逆犯。事情经过就是这样,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?”

夏江自入悬镜门后审人无数,可却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犯人。他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心神,盯住梅长苏语调森森地道:“你知道自己刚才招供了些什么吗?”

“知道。”梅长苏淡然道,“您就按照我刚才所招的内容写口供吧,写好拿来我画押,画了押您再把这份口供送到陛下那里去,这案子就结了,大家也都省省心。”】

 

 

誉王拍案而起:“你招了!亲口口供!大家都听到了,萧景琰,梅长苏都认罪了,你还不跪下请罪!”

秦般若不得不拦:“殿下,您冷静点。列将军还没读完呢。”

“般若你听到了吧。夏冬你也听到了,你们都是人证。”

梅长苏一摊手:“苏某说了什么?”

誉王环顾一圈,愤然坐下。他忘了,书里所描述的事发生在未来。

豫津忍不住笑出声来,吸引了全场目光。他被景睿推了一肘子,赶紧正襟危坐:“这位书里的梅宗主确实够丧心病狂的,太丧心病狂了,难怪夏首尊去告状的时候那么狼狈呢。是飞流吗?飞流打的吗?飞流的武功居然比夏大人还高,能不能让他教教我呀。”走向逐渐不正经的他又受了景睿一肘,终于在夏冬和誉王的眼神下消停了。

梅长苏微微侧头,朝霓凰咧了下嘴角。

霓凰掩住嘴,笑弯了眉眼。

 

 

【夏江突然间明白了梅长苏的意思。这桩案子实在干系太大,偏偏又极度缺乏证据,所以梁帝绝不可能只看自己送上去的一份口供就轻易定论,到时一定会把梅长苏提去亲自问话,要是等到了驾前这位麒麟才子再翻供,随手给扣个“刑讯逼供,要求他攀咬靖王”的罪名,那还真不知道梁帝会有何反应。

……

“招也要招的彻底,”夏江逼近一步,“说,卫峥现在在哪里?”

“已经出京了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夏春夫人是武当派出身,对吧?她有个师侄叫李逍,对吧?我曾经凑巧帮过李逍一个忙,他也算对我有一点感激之心,常来问候。这次就是李逍陪同夏春夫人一起走的,走时我托他捎一箱京城土货到廊州,他会拒绝吗?等这箱土货跟随夏春夫人的行李一道出了城,走到僻静处再遇到什么劫匪给抢夺了去,也不是什么绝不可能的事吧?”梅长苏悠悠然地看着夏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“夏首尊,卫峥已经不在城里,你再也抓不到他了,死心吧。”】

 

 

靖王激动地站起来,高兴了半天,转过身,朝梅长苏行了大礼:“苏先生,多谢你筹谋,成功救出卫峥。”

霓凰没有表情地接上:“而且您和静妃娘娘都毫发无损。——不然夏首尊也不会绞尽脑汁拿一个谋士顶罪。”

梅长苏:“………”

他没来得及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得意两秒,觉得有点冷,悄悄紧了紧大氅。

 

 

【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,夏江非常想把梅长苏拖起来,一寸一寸地捏碎他全身的骨头,但是多年养成的胸中城府使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,仅仅只握紧了发痒的拳头。

…………

夏江想起了誉王以前提起梅长苏时的戒惧表情,当时还觉得他夸张,现在经过了第一次正面交锋,才知道这位麒麟才子确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。

“夏首尊,”梅长苏似乎很满意地欣赏着夏江青白的面色,仍是笑得月白风轻,“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找我,本来是可以逃走的,即使逃不出城去,京城这么大地方藏着也容易。可我为什么没有逃,你知道吗?”

夏江的视线慢慢凝成一股厉芒,隐而不发,“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。”

“是,你根本奈何不了我,我也没什么好怕你的。”

……

“你觉得我刚才说的,不是实话吗?难道我没有跟靖王勾结,没有劫狱,也没有派人跟您打架吗?”

“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,”夏江淡漠地忽略掉他话中的嘲讽之意,将头俯近了一点,“梅长苏,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选择靖王?”

梅长苏微微仰起了头,唇角那抹戏谑的笑容终于消失,神情稍稍整肃了一点,“前太子、誉王和靖王比,我当然要选靖王。因为他最好。”

“靖王最好?”

“当然。”梅长苏冷冷道,“我的眼光就算不是全天下最准的,至少也比夏首尊你强一点。”】

 

 

战英顿住了,内心太过激动以至于无法读下去。

他本来是为他的主君抱不平的。虽然梅长苏早就私下认靖王为主,虽然梅长苏为殿下出谋划策,但是在场上阅读这么久,他左一句“苏某不知”,右一句“不敢承情”,将殿下的一腔热血抛之脑后视若粪土,让战英暗生不满。可是现在,苏先生不仅为殿下挡刀进了悬镜司,还对着夏首尊神情整肃地说“靖王最好。”

靖王殿下当然是最好的。身为皇子,他和下属吃喝一起,从来不搞特殊,打仗冲在最前,从不贪生怕死;本该在金陵温柔乡里享福,可为了林少帅和祁王殿下,受了多少委屈,吃了多少苦;殿下的追求,殿下的本心,在场的富家公子谁能懂。只有这位苏先生,是真的认可殿下,理解殿下。战英忍不住替靖王叫屈,又替殿下欣慰,两者一冲击,居然有热泪盈眶的冲动。

他原谅苏先生了。

 

可是苏先生为什么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展露于众呢?

敬仰靖王殿下根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。战英自己就敢站在校场,大声喊“靖王殿下是最好的。”

苏先生是在害羞?

这有什么好害羞的?男子汉大丈夫,敬仰就敬仰,喜欢就喜欢,有什么不能坦荡说出来的?

难道是…………另一种喜欢?

战英军营出身,习惯了男人的直来直去,却也见过一两个心思细腻爱遮掩的人,还曾处理过一两个有龙阳之好的汉子。男人是靠军功说话的,战英从来不觉得心悦同性是不堪之事,但毕竟民风不开放,架不住旁人闲言碎语。战英心里也明白,这种私情不是错,却不能放在台面上说。

就如夏江提到的那位将军,真的是因为军功贪污被处置吗,当初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癖好被副将举报吗。后来他的副将还因此升官,占据了他的位置。

那……因为这样,所以苏先生才?

如果苏先生真的心悦殿下,不想宣之于口……那……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 

战英都有些心疼苏先生了。

他知道自家殿下有正妻和侧妃,注定是不能给人回应的。

好在苏先生也没有要求回应,只是埋在心里,在群狼环伺的阅读场上也装得滴水不漏,不给殿下添麻烦。

如果是这样……

苏先生真是太不容易了。

战英想,他一定要帮苏先生瞒过去。

 

 

梅长苏觉得列战英看他的眼光有异,不由得回想文中的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。除了丧心病狂揍夏江,胡言乱语气夏江外,没什么问题呀?还是说下文自己又语出惊人了?

梅长苏问:“列将军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

战英慌忙收回目光:“没有,苏先生。”

梅长苏:……怎么觉得有真·不妥了。

 

 

【“但你本来可以谁也不选,”夏江死死地盯住梅长苏的眼睛,“你是手掌天下第一大帮的江左梅郎,名利双全,本可以逍遥江湖,自在一生,为什么要卷进京城这趟混水里来?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那么,你到底是为了什么?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?是位极人臣的富贵,是睥睨天下的权力,还是万世留传的名声?”

梅长苏认真地问道:“您刚才说的这三个,我可以都要吗?”

“又或者……是为了别的什么……”夏江捏住了他的手腕,语调森冷,“梅长苏,告诉我实话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当然有关。”夏江的眸子突然间变得深不见底,“以前我低估了你,所以没有多想。这次败在你手下之后,我才开始思考。可是想得越多,越觉得想不通,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帮靖王做这么傻的事情……象你这种级别的谋士,很容易就能看出在卫峥这件事情上,最好的对策就是置之不理,最疯狂最不可理喻的做法才是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强行去抢人……为什么你会选择最差的一种?”

“这还不简单,”梅长苏淡淡地答道,“我想要讨好靖王。帮他救出了卫峥之后,我对靖王的影响力就会呈倍数的增长,在靖王府的地位也会不一样。当然啦,还有第二个原因,那就是我自信,我相信即使我选择的是下下之策,我也依然能赢你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说的好,”夏江加深了脸上的笑意,“我刚才问你为什么要卷进朝局,你把话题扯开了,显然不想答。不答也不要紧,反正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,现在总归还没有达到,没达到目的就死,你想必不愿意吧?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“那换一种说法吧。你凭什么相信我就一定会为了得到解药听从你的摆布呢?万一我对靖王的忠心已经到了宁愿死也不出卖他的地步呢?”

“你不是为了向靖王表忠心才来京城的,想想你的真实目的吧,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,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。”】

 

咦?

咦咦咦咦咦?

梅长苏不是向靖王表忠心才来京城的?

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,响在有关人的心中。

人生啊,就如那曲音,有高有低,起起伏伏,这样才精彩——才怪吧!

这个梅长苏到底在干什么,一开始他口口声声效忠誉王,结果是暗度陈仓,为靖王铺路。以为他是辅佐靖王,结果他不是向靖王表忠心才来的?这麒麟才子翻云覆雨,是这样翻覆的?

誉王哈哈大笑起来:“景琰,这下你明白了吧,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如何?”

靖王不为所动:“让你费心了。”

誉王有点愕然:“萧景琰,你疯了。你想想他怎么对付萧景宣:玩弄鼓掌啊,都被幽闭东宫了。他还口口声声说为本王办事呢,本王当初有多信他,景睿之前有多信他,结果呢?景睿的下场,就是你的前车之鉴。”

豫津插嘴:“誉王殿下,把景睿扯进来做什么。”景睿好不容易从谢府之变中稍微解脱出来,转移了注意力,又被誉王捅了一刀。他转头跟景睿说起闲话。

靖王看了景睿一眼,掷地有声地回复誉王:“你不必挑拨离间,我信任苏先生,不论他过去、现在、将来会做什么。我信他。”

列战英挺身而出:“是,末将也愿听苏先生差遣。”

梅长苏还真有点诧异,回头看了列战英,看到他眼中炽热的光,不由得有点懵。就刚刚那一段里,战英到底经过了什么灵魂洗礼啊?

秦般若也要添把火:“苏先生奇谋让人惊叹,只是不知苏先生在效忠誉王的时候生贰心,效忠靖王的时候暗藏他心,所求究竟为何?苏先生惯于一心二用,难道兜转一圈,您辅佐的,其实是太子殿下?”

……有道理啊,誉王式微,靖王看似得意,不知道能得意多久,兜兜转转了一圈,难道真是太子?毕竟太子只是幽闭东宫,也随时可以复出,对吧?

诶,刚刚好像有个“前太子”来着?有听错吗?

身处漩涡中心的梅长苏却依然十分淡然,微笑着朝誉王、般若、太子等人点头致意:“好说,好说。”既然靖王信任,他何苦跟闲杂人等解释。再说了,何必跟他们解释,让他们乱猜去呗,效果更好。

其实靖王不信任也没关系,他的计划里,本来就是只啊推动靖王为赤焰翻案,当一个阴险诡谲的谋士让他交谈起来更舒坦。可是靖王依然能看破他冰冷的表象为他说话,确实让他心一暖。

不愧是他认定的主君。

不愧是……他的好兄弟啊。

秦般若却不肯放过他:“苏先生视功名利禄如粪土,太子殿下既然被废,想必也不是你的主君。大梁三位皇子都不在你眼里,不知苏先生所求为何,难不成,想谋逆吗?”

此言诛心,誉王太子也不由得变了脸色。

梅长苏斜她一眼,目光锋利:“秦姑娘这莫须有的罪名张口就来,是习惯了用谋逆的罪名清扫异己,还是谋逆之事时常挂在你心间?”

 

霓凰本来想说话,但她不知道梅长苏的筹谋是什么,之前她能假意斥责替兄长扯开关注,结果被此书打了脸。她保不准此刻是该撇清关系还是旗帜分明地站队,只好沉默。

豫津却没有这个顾虑:“誉王殿下,我们是不是进了误区呀。”

誉王:“什么?”

豫津:“就当这本书所言,全是未来发生的真事儿。可是列将军刚才所念,只是夏首尊的话。夏首尊贵为首尊,刑讯套话无所不精,十句话里八句是陷阱。他判定苏兄别有目的,不一定就是真相啊。”

誉王一噎。这个可能,可能还是真的?

那梅长苏还是效忠的靖王?

白幸灾乐祸一场?

誉王甩了袖子:本王不信,这个梅长苏有那么好心。

他就是不肯相信,梅长苏宁可扶持那个愚笨又毫无根基的靖王,也不愿承认自己的魅力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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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象中的阅读体:

梅长苏:快住手,我没有马甲!别剥我马甲!!

实际上的阅读体:

黎纲:宗主别怕,我为你挡刀。

太子:苏先生这件马甲快穿上。

浴巾:苏先生这身大衣可以有。

战英:苏先生这个火炉请拿好。

梅长苏:……我谢谢你们哦

秦般若:黎纲呢,黎纲怎么还不出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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