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苏兄掉马了吗?
没有。
不过聂锋大哥出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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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此次作乱的庆历军都督徐安谟是在第三天被追捕到的。消息传来时,梅长苏正跟靖王面对面坐着,讨论回京后的逐项后续事宜,闻讯后两个人都很开心。
…………
“没错。夏江的口供父皇一个字也不信,不过你我心里明白,他所说的大部分应该还是实话,不算随意攀咬。”靖王深深地盯住谋士的眼睛,“可我想不通的是,既然他拼命在说实话,那为什么又非要说你是祁王旧人?无凭无据的,这种说法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在狗急跳墙,夏江应该不是那么傻的人吧?”
“他不傻。”梅长苏呵呵一笑,“是我跟他说的。”
“哦?”
“祁王是夏江心里的一根刺,他对殿下你地忌惮全由祁王而起。我自称祁王旧人比较容易让他的情绪不稳,有助于推动我后面的计划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靖王地身子向后靠了靠。面色淡淡的,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,不过却没有再继续追问。】
话题好像又回来了。梅长苏因为什么入京,他真是祁王旧人吗?结合他刚刚对郡主的态度,就更惹人非议了。难道他一直把郡主当棋子?
不过梅长苏自己已经坦然得很。他已经看穿了,这本书是不会出卖他的秘密。
只要他沉得住气。
比起这个,他更担心霓凰,等出去以后要怎么安抚霓凰,怎么跟霓凰一刀两断,不让她卷进金陵的风雨中。
真的要……一刀两断吗?
能一刀两断吗?
能。必须得狠下心。
必须得让霓凰安全。
【梅长苏顺手整理了一下摊放在桌上地文书,正想另找个话题聊聊,屋外突然传来哗闹之声。
“去看看怎么了。”靖王眉头一皱。向列战英扬了扬下巴,后者立即奔了出去,未几便带着戚猛一起进来。
“殿下!我们抓到了!”戚猛满面兴奋之色,居中一跪,大声道。
“知道你们抓到了,战英刚才已经来回禀过了。”
列战英忙道:“不是不是,戚猛说的不是徐安谟。”
“不是徐安谟是什么?值得你这么兴奋……”
“怪兽啊殿下,真是太巧了,它居然也跑到了九安山附近。我们去搜叛军,歪打正着把它给围住了,呵呵呵。呵呵呵呵。”戚猛说着说着,就是一阵傻乐。
靖王对什么怪兽没他那种执念。想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:“哦。就是京兆衙门来求援,你抓了一年多都没抓到的那只怪兽啊。”
“抓到了殿下。我们抓到了,就在外边,铁笼子关着,殿下要不要看看?”
靖王没兴趣地摆摆手,梅长苏趁机站了起来,道:“我倒想看看,殿下可准我告退?”
“先生请便吧。梅长苏微微欠身行礼,跟戚猛一起退了出去。靖王拿起放在桌案最上面的一份文书,打开还没看到半页,室外突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。】
秦般若故意停在这里,等着大家讨论。
霓凰到底没稳住,问:“然后呢?”
豫津说:“秦姐姐别吊人胃口啊,我敢打赌,绝不是苏兄在惨叫。——很明显嘛,你能想象苏兄惨叫的样子吗?”
大家看了眼八风不动的江左梅郎,纷纷摇头。
秦般若只好抛出下一个包袱:“郡主别急,苏先生——目前——没事。只是这个怪兽,大家不觉得奇怪吗?”
是了,这个怪兽,之前好像出现过。
景睿说:“它之前在小孤山上出现过?”因为那次梅长苏那句“可惜可怜这样的人,竟生长到了谢府”,他对那段故事印象深刻。
秦般若:“般若依稀记得,当时苏先生也在场?每次怪兽出现的时候,苏先生都很巧在场呢。难怪是这只怪兽的朋友。”
梅长苏不接这个锅:“苏某依稀记得,当时小孤山上可不止苏某一人?苏某记性不好,是不是戚猛、夏大人都在场呢。”
夏冬冷着一张脸:“小孤山是亡夫坟茔所在。秦姑娘想说什么。”
秦般若:“夏大人莫怪。在看到下文之前,般若也怎么都想不到,那个扰村民喝人血的怪兽居然是苏先生的朋友。苏先生特意安排它出现在小孤山,所求为何?”
梅长苏问心无愧,只当秦般若诈他,思考了一下:“难道这怪兽是夏江的儿子?那天是来见师姐的?”
夏冬横了一眼。秦般若无语了一阵。
太子问:“夏江儿子不是童路吗?”
秦般若:“……”
太子及时警醒:“哦对,童路是骗人的,你才是夏江的儿子。”
梅长苏:“……………”
梅长苏:“殿下开心就好。”
【“苏先生!”
“危险啊……快、快……”
“苏先生,不行……”
萧景琰翻身而起,和列战英前后脚冲了出去,扫视第一眼时,他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宽敞地院落一角,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,笼中蜷坐着一个毛茸茸深褐色的东西,正在剧烈挣动着。梅长苏的身子被几个惊惶失措围在四周的靖王府亲兵挡住了看不见,可那一双苍白的手臂很明显已经被拉进了笼子,两个手掌都陷在怪兽的褐毛之中。
…………
“红了,红了,眼睛红了,”戚猛大叫一声,“苏先生快闪开,它眼睛一红就要吸血地,路上差点就吸了一个人的血!”靖王心头一惊,一把抓住梅长苏的胳膊就往外扯。
“你放手!”梅长苏刚被扯开就又扑了过去,“你们都没看见他在忍吗?他是想吸血没错,尤其是人血,吸了才会减轻他的痛苦,可是他一直在忍,他努力在控制自己不要伤人,你们没看见吗?”
象是要配合他这句话,怪兽突然一声嘶吼,痛苦地在笼中挣扎。梅长苏扶着铁笼的栏杆深深地凝视着它,突然叫了一声:“戚猛!”
“呃?在……”
“把你的刀给我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把刀拿来!”梅长苏一声厉喝,戚猛仿佛反射般地惊跳了一下,呆呆地抽出腰刀递过去。可是梅长苏却没有伸手接住刀柄,而是将手腕在刀锋上一拉,拉出一道两分长的口子。血珠顿时涌了上来,吓的戚猛失手将腰刀跌落于地。
……然而一切正如梅长苏所言,这个怪兽是不愿意伤人的,它只吸了不到十口。稍稍纾解了一下自己地痛苦,就主动放开了嘴里的手腕,随便怎么劝也不肯再吸。
…………
“殿下,这个人我来照料。他可以跟我住一个房间吗?”
“这个……人?”
“是,也许不太象,但这是个人。”梅长苏一向素淡清冷的眼眸此时却显得十分灼热,“如果这里不方便,我带他在外面扎营帐,只是要请殿下派人帮我。”
…………
靖王拧着眉头,用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的手腕,自言自语道:“可是单单只因为那是个人,一般都不会做到拿自己地血给他吸的地步吧?”
……
“那个怪兽……呃,那个人,洗出来才知道,他身上的毛是白地,只是滚得太脏,才一直以为是褐毛。”
“戚猛!”列战英斥道,“你说这些无关紧要地事情给殿下听做什么?”
“殿下不是想知道……”“殿下想知道的不是这个,快下去吧。”列战英见靖王沉闷不语,忙将戚猛赶了出去。】
梅长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用靖王的话来说,镇定自若,算无遗策。
用誉王的话来说,阴险狡诈,诡计多端。
用夏江的话来说,可怕敌人,滴水不漏。
但无论是谁,都无法想象梅长苏“惨叫”的模样,更无法想象他“厉喝”、“眼神灼热”的模样。
所以不能怪所有人把目光汇聚在梅长苏身上。
或好奇,或担忧,或幸灾乐祸。
梅长苏苦笑:“各位听书中的那位梅长苏,像知情的样子吗?”
誉王摩拳擦掌:“梅长苏一向胡说八道。般若继续念,我看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!”
【当西屋门窗全部关上时,靖王的心头实在忍不住涌上了一阵冲动,想要趁着飞流在外面玩耍的机会,派个人去偷听一下里面在说什么。不过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,什么也没做。
梅长苏隐瞒着一个什么秘密,这一点现在已勿庸置疑,但是要不要不择手段地去把这个秘密挖掘出来,靖王还在犹豫。一年多的合作,使他对这位自己投奔过来的谋士已经从一开始的反感和怀疑,渐渐变成了现在的信任与尊重。他不想破坏这种信任,也不愿意降低这份尊重。
所以面对门窗紧闭的西屋,萧景琰极力按捺住自己心头翻滚的疑团,仍然保持着沉默。
主动开门走出来的人反而是梅长苏。
谋士的脸色很苍白,眼皮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,不过他的神情很平静,走进主屋时整个人的感觉似乎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。
可是靖王刚抬起头来,他就突然跪了下去。
“苏先生怎么了?”靖王吃了一惊,忙上前搀扶,“好端端的,为何行此大礼?”
“苏某有一个不情之请,望殿下允准。”
“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,能办的,我尽量给你办。”
“苏某斗胆,请殿下到内殿……为我请来贵妃娘娘……诊治一个病人……”
“病人?”靖王目光一跳,“你房里那个……病人?”
“是。”
靖王微微皱了皱眉,神色略有不悦,“虽说同在猎宫中,母妃过来我这里不难。但说到诊治病人……不是该找太医么?”
“这个病人,太医是不行的。”梅长苏抬起头,眼睛里闪动着恳切的光芒。“我知道这个要求不近情理,但却不得不向殿下开口。请殿下看在我竭心尽力这一年的份上。代我恳请贵妃娘娘,若她不肯来,我也无话可说。”
…………
“他倒没什么,只是他房里收留了个全身长着白毛的古怪病人,想请母妃去诊看一下。
“全身长着……”静妃眼波轻闪,突然一凛,“我知道了,你等一下。”
靖王本来以为静妃至少会问一句为何不请太医”,却没想到她根本二话不说,亲自进去拿了个小药箱,便决定要跟他出去,不由心头更是起疑,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静妃走在前面,无心注意儿子地表情。她的步伐很快,靖王地小院又不远,少时便到了。梅长苏在院外迎候,先见了礼,便引她进了西屋,靖王自然而然紧跟在后面。】
梅长苏和静妃……不是一般的熟悉,更不是一般的亲密啊。
太子眼神大亮,已经脑补出一场“梅长苏与后妃私相授受”、“静妃与外人有染”之类的戏码,就差踌躇满志冲进书里捉那啥在床。话说梅长苏这个小白脸是怎么勾搭上静妃的,皇宫戒备森严,他连母妃的面都没能见几次呢。
不由得鼓起掌来:“不愧是麒麟才子。”
梅长苏:“太子殿下何意?”
太子:“你跟静妃勾搭上多久了,诶怎么勾搭上的?”
萧景琰:“萧景宣你想什么!宫禁森严,上一个擅入的外臣司马雷什么下场,你忘了吗?”
太子脖子一缩,但很快有了新思路,于是又大胆起来:“那就是你爹跟静妃有什么瓜葛?你这个年纪,唔……”
梅长苏没好气:“我爹不是夏江吗?”夏江和后妃能有什么瓜葛。
太子恍然大悟:“对哦,夏江那个人鬼森森的,武功又高,没准真有可能诶。”
豫津觉得太子的脑回路十分好玩:“可是太子哥哥,夏江的儿子母亲不是寒夫人吗?难道寒夫人离开夏江后带着儿子入宫了?”
太子一噎,但他在八卦方面总是越战越勇:“谁说夏江只有一个儿子的?”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:“本宫就说嘛,三妻四妾是男人本性,夏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儿子。不可能的!”
萧景琰真怒了:“我今年31了,我母亲32年前就进宫了。苏先生年纪比我小得多。萧景宣你会不会算术!”
太子还想辩解,看到萧景琰手放在腰刀上,终于消停了。
不是开玩笑,这位耿直的七弟对母亲特别维护,气了是真的会拔刀的。
誉王假装和稀泥:“老七,萧景宣脑子从来不好,别理他。——不过苏先生也欠着一个解释吧?这事可关乎着静妃清誉啊。”
靖王也认真看着梅长苏,等一个解释。
梅长苏两手一摊:“在下从未见过静妃娘娘,不知该如何解释啊。”主要是不知道书里的他会如何忽悠,贸贸然穿帮了可不好。
誉王:“那你说,你怎么认识的静妃。”
梅长苏:“苏某有个猜想,殿下听听有没有道理。书里的这位梅长苏,因为书里的誉王谋逆,退守猎宫、和陛下、静妃娘娘共处一室。也许就是那时候认识的?”
靖王觉得有理:“母妃一向为我操心,接见我的谋士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豫津也说:“退守猎宫非常时期,苏先生体弱,静妃娘娘为他诊脉,露一手医术,也很正常啊。”
战英抱拳:“呀,谢谢誉王殿下为此创造的机会。”
誉王:“……”怎么说,不用谢?
秦般若左右翻翻,没翻出什么风浪,只好把书递给下一个。
就到了豫津手里。
豫津看到头两个字,乐了:“这个怪兽果然是人诶,他名字叫聂锋——有点耳熟,景睿,我们在哪儿见过吗——冬姐冬姐,疼,好疼!”
夏冬攥紧豫津的手腕,问:“哪个聂,哪个锋?”
豫津:“双耳聂,锋利的锋。”
夏冬捏紧了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豫津:“额,双耳聂,锋利的……冬姐轻点轻点。”
靖王拍案而起:“聂锋?!”
梅长苏也变了脸色。
誉王:“聂锋谁啊?本王也听过。”
般若:“聂锋便是夏冬大人的亡夫。是赤焰的前锋大将。他不是被谢玉杀害,遗骨运回京,葬在小孤山吗?——是了,就是小孤山。他怎么成怪兽了?”
场上的人面面相觑。
人变怪兽的事就足够匪夷所思了,又加上死而复生,可以入选大梁走近科学了吧?
景睿拉住夏冬爆出青筋的手,劝道:“冬姐,让豫津念下去就知道了。我们已经找回聂锋大哥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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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位分布是霓凰郡主→列战英→萧景琰→梅长苏→誉王→秦般若→太子→夏冬→言豫津→萧景睿→霓凰郡主总共十人。
豫津:所以……让我来读下一段就是方便冬姐捏我,是吧?
【把椅子往景睿那边拉,扒着景睿哭】我太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