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未授权搬文】阅读未来(六)

说明:

1、原文作者为饮雾太太。太太的文在上次老福特海啸中不幸被误伤四分之三。只是太太已弃号三年多,私信联系不上。因为不是太太主观上的删文,且无法联系太太,斗胆在还未取得授权的状态下先行搬文。如果谁能联系上饮雾太太或者提供太太的联系方式,感激不尽。

2、此文为琅琊榜群像文,阅读的是琅琊榜原著,CP为电视剧向苏凰。CP对剧情无影响。

3、十个阅读体九个坑,所以本文也无例外是坑,而且无售后。跳坑请三思。

4、所有红心蓝手都归于饮雾太太,再次向太太表达崇拜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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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同人】阅读未来(六)

“这次总算轮到本宫了。”

在众人的注视之下,太子迫不及待地捧起手中的《琅琊榜》飞快地扫读。

他一目十行,几个眨眼的功夫就翻完一页,紧接着下一页,神态逐渐从轻佻变得凝重。

太子还在屏息凝气地从头看到尾,邻座的夏冬见状忍不住说:“太子殿下,您能快点念吗?”

“再等等、马上就好!”他看书的动作更快了些,这个速度已经不足以能够看懂一页纸所书写的内容了,可他还在哗啦啦地翻着,几乎是直奔着结尾去的。

“这么长啊......”言豫津伸长脖子,眼前这幅画面让他忍俊不禁,又泛着一丝诡异之感:东宫太子脸色焦虑动作飞快地浏览着手中的书,仿佛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在追赶他似的,使得他不得不争分夺秒地翻到结局,然而他全身心投入的这本书在旁人眼里每一页却都是空白无字的。

“太子殿下,现在可以念了吗?”秦般弱客气地问。

太子一路看到墨迹终止之处,暗自松了口气,轻轻地放下书,书页敞开着静静地躺在他的大腿上。

“夏大人,本宫有一事不解。”太子斟酌了片刻开口。

夏冬最烦这种磨磨蹭蹭的人,可她还是忍着耐性说道:“殿下请说。”

“本宫既然已经看过了这本书,这书中所写的,是否还会在未来发生呢?”

夏冬怔了怔。太子如此发问,想必是他手中的那一段内容对他本人极为不利,那么太子担忧他的弱点会暴露在众人面前?更确切的说,这个弱点应当只存在于未来,如同一桶引线被悄无声息点燃的火药,太子适才的举动神态表示着这火药的引线已经暂时被掐掉了,但只要太子念出这段,它的存在就再也隐藏不住,到那时,一旁虎视眈眈的誉王一定不会错过这份天降大礼。

不过,这和悬镜使又有什么关系呢?

“冒昧请问殿下,倘若殿下知道自己犯了错,还会一错再错吗?”夏冬不咸不淡地问。

太子豁然开朗,心情顿时雨过天晴:“夏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啊!”太子细细一想,他稳坐东宫之位这么久,多棘手的问题也能化险为夷,更何况这书中记载的事根本还没发生过。即使让誉王听了去也无所谓,太子下定决心,他绝对不会重复一模一样的事情。

誉王故意咳了一声,清了清喉咙说道:“皇兄既然清醒了,不应该做点什么吗?”

太子冷哼一声,抬起书本即念:“【谢府是一品侯府与驸马府合二为一,规制比同类府第略高。除却一般的议事厅、暖厅、客厅、花厅、侧厅等厅堂以外,还在内外院之间,建了一座临于湖上,精巧别致的水轩,命名为“霖铃阁”。由于今年人数适中,故而莅阳长公主特意将萧景睿生日晚宴的举办地指定在此处。

  等最后一位客人夏冬到达之后,谢玉便遣人通报了内宅,引领客人们进入霖铃阁。

由于大家都是平素常有交往的熟人,只有卓夫人认识的人稍稍少了一些,故而厮见介绍的时间很短,不多时便各自归座了。

       因是居家私宴,座次的排定并不很严谨,谢玉夫妇是主座,卓鼎风夫妇侧陪,夏冬与蒙挚相互推辞了半天,最后还是年纪较长的蒙挚坐了客位居右的首座,夏冬的位置在他对面,蒙挚的右手边是梅长苏,夏冬的右手边坐了言豫津。为了防止夏冬姐姐习惯性地顺手拧自己的脸,言豫津很谨慎地把自己的座位向后挪了有一尺来远。其余的年轻人都是序齿顺位,只有宫羽坚持要坐在末席,大家拗她不过,也只能依了。】

太子停了下来,之前的那一遍他看得囫囵吞枣,并没有注意其中的细节。现在亲自念到“宫羽”这个人名,只觉得有些耳熟,一时半会还没想起来是谁。

“这个宫羽,之前是不是出现过?”他问。

夏冬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如果不是同名同姓,那么她就是在何文新妓坊杀人案中的那位姑娘。”

“哎。”太子想起他还留意过那个在杀人现场露出冷笑的女子,“这......景睿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府里带啊。”

萧景睿心头沉甸甸的。

在听到书中真切地提到“萧景睿生日晚宴”时,他的下意识反应便是“终于来了”。这个念头来得如此平白无故,但他却毫无来由地相信,这就是他那个“可惜可怜”的结局了......

赴宴的宾客都是平日里熟悉的人,谢卓两家的亲人、夏冬姐姐、蒙大统领、还有豫津和苏兄,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些熟人之间会发生怎样可怕的风波,直到听到宫羽姑娘的名字。

宫羽姑娘,原本托豫津的福,应该也能算是一个熟人吧。可是,听过了何文新杀人事件后,萧景睿才惊觉,印象中温和淡雅的宫羽姑娘,还有另一副不为人知的面具。如果是她的话......会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做什么......

可惜可怜。可惜可怜。

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子。

“殿下,您错怪景睿了。您看景睿这死板的性子,怎么可能请得动宫羽姑娘嘛,那肯定非得有我出马才行。”言豫津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。“再说,宫羽姑娘是难得的琴艺大家,来给景睿生日助助兴也很有可能啊,没道理宫羽姑娘就一定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呀。”

萧景睿转头看言豫津,言豫津邀功似的朝他一笑。

无论多少次,无论发生什么,萧景睿总是会被言豫津逗笑,尽管这一次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。

太子听到后半句嗤笑了一下,也没打算和言豫津一般见识,直接念了下去:“【卓青怡因为非常喜欢这个姐姐,便跟她挤在了同一个几案前。萧景睿还想把飞流找到照顾一下,可惜到处都寻不到有少年的踪影,梅长苏笑着叫他不用管。

  寿星今天穿的是卓夫人亲手缝制的一袭新袍。虽然江湖女侠的手艺是比不上瑞蚨斋的大师傅,但心思还是花足了的,领口袖口都绣了入时的回云纹,压脚用的是金线,腰带上更是珠玉玛瑙镶了一圈儿,一派富丽堂皇。好在萧景睿腹有诗书气自华,穿上才不至于变了富家浪荡子的模样。不过言豫津在第一次见他试穿此衣时,还是很委婉地评论道:“景睿,看你肯穿这个衣服,我才知道你是真正的孝顺。”

  宴会开始时各方的礼都已经送上了。

  长辈们无外乎送的衣衫鞋袜,卓青遥夫妇送了一支玉笛,谢弼送的是一方端砚,卓青怡则亲手做了个新的剑穗。言豫津送了一整套精致的马具。夏冬与蒙挚都送的是普通的摆件玩器,宫羽则带来一幅桌上摆的精巧绣屏。

  夹在这些礼物中, 梅长苏送的护心丹一开始并不显眼,如果不是言豫津好奇地凑过来问,问了之后还大惊小怪的惊叹了几声,旁人也没注意到他送的是如此珍贵之物。

  ......

  “来来来,既是私宴,大家都不要客气,谢某一向不太会招待客人,各位可要自便啊,就当是自己家好了。”谢玉呵呵笑着,一面命侍女们快传果菜,一面亲自下座来敬劝。

  酒过三巡,夏冬拨了拨耳边垂发,单手支颐,一双凤眼迷迷蒙蒙地对主人道:“谢侯爷说让我们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,这句话可是真的?”

  “此言自然无虚。夏大人何有此问?”

  “我不过确认一下罢了。”夏冬面上流动着邪魅娇媚的笑容,轻声道,“我在自己家,一向任性妄为,但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,想必侯爷不怪?”

  谢玉哈哈大笑道:“夏大人本就率性如男儿,谢某有什么好怪的?”

“那好。”夏冬抿着嘴角慢慢点了点头,妖柔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冰剑般冷厉,越过谢玉的肩头,直射到主座旁卓鼎风的身上,扬声道:“夏冬久仰卓庄主武功高绝,今日幸会,特请赐教。”】”

在场好几个人忍不住往夏冬那望去。悬镜使行事一向不拘常理众人都是知道的,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格到在亲近的小辈寿辰上大打出手,实在让人咋舌。

夏冬自己倒是毫不意外。她行事她自己清楚,在景睿的生日宴会上挑战卓鼎风,想必是无奈之举。内监被杀一案最大的嫌疑莫过于暂居金陵的天泉山庄,上一段文本中和梅长苏的对话也暗示了这一点,虽然不知道党争究竟发生到何种地步以至于谢玉选择对内监下手,但凭着她对谢玉的了解,谢玉一定会谨慎地避免卓鼎风和她接触,也只有在景睿的生日宴会上她才有机会一探虚实。

她承认这么做是有些对不住从小看着长大的景睿,只能怪景睿有个“持身中正”的父亲了。

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

谢侯爷,不也曾一同信誓旦旦地说过这样的话吗?

不过十几二十年,这人,这世道,竟全都变了模样。

悬镜使职责所在,游走于黑暗之间,多年历练下来也渐渐心灰意冷,见怪不怪了。她心思一转,再次关注起书中提到的某人。

一瓶护心丹?送什么不好,为什么偏偏是护心丹?

明明是珍贵无比的丹药,在此刻的夏冬眼里,不亚于招难引恶的巫蛊。

她暗叹一声,瞧了一眼景睿。那孩子神色紧张忧虑,想必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了。

只是,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象悲剧能悲到什么程度,人心能恶到什么地步呢?

悬镜使苦涩地笑了笑。

“【与此冷洌语声出唇的同时,夏冬高挑的身形飞跃而起,以手中乌木长筷为剑,直击卓鼎风咽喉而去。

  这一下变生急猝,大家都有些发呆。

  还未及反应之下,那两人已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招。虽然只是以筷为剑,但其招式凌厉,劲风四卷,已让人呼吸微滞。

  片刻之间,数十招已过,夏冬纵身后撤,如同她攻击时一般毫无征兆地撤出了战团,抬手抚了抚鬓边发丝,直到凝定了身形,飞扬的裙角才缓缓平垂。

  在一般人的眼中,此时的夏冬神色如常,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敏感地察觉到她眼底快速掠过的一抹困惑之色。

  宁国侯谢玉的唇边,淡淡地浮起了一个冷笑。

  夏冬果然是执着之人。内监被杀案其实现在已经冷了,但她却仍然没有放弃追查,只不过今天敢请她来,必要的准备总是做了的,这位女悬镜使想要从卓鼎风出招的角度刃锋来比对死者身上的伤口,只怕不是那么容易。

 ......

  宫羽盈盈而起,向四周敛衣行礼,柔声道:“侯爷抬爱了。宫羽虽不才,愿为各位助兴。”

  此时早就侍女过来抱琴设座,萧景睿一眼认出那是母亲极为珍爱的一把古琴,平时连孩子们都不许轻碰,今天居然会拿出来给一个陌生女子演奏,可见她确实非常爱重宫羽的乐艺。而身为乐者,宫羽虽然不清楚莅阳公主素日是何等爱护此琴,但却比萧景睿更能品鉴出此琴之珍贵,以至于她坐下细看了两眼后,竟然又重新站起来,向长公主屈膝行礼。

  莅阳长公主面上表情仍然清冷,不过只看她微微欠身回应,就已表明这位尊贵的皇妹对待宫羽实在是礼遇之极,令一向知道她性情的谢玉都不禁略显讶然。

  重新落坐后,宫羽缓缓抬手,试了几个音,果然是金声玉振,非同凡响。紧接着玉指轻捻,流出婉妙华音,识律之人一听,便知是名曲《凤求凰》。

  一般乐者演曲,多要配合场合,不过对于宫羽这般大家,自然无人计较这个。因此尽管她是在寿宴之上演此绮情丽曲,却并无突兀之感,曲中凤兮凤兮,四海求凰,愿从我栖,比翼邀翔之意,竟如同潇湘腻水,触人情肠,一曲未罢,已有数人神思恍惚。

  谢玉虽书读的不少,但对于音律却只是粗识,尽管也觉得琴音悦耳华艳,终不能解其真妙。只是转头见妻子眉宇幽幽,眸中似有泪光闪动,心中有些不快。待曲停后,便咳嗽了一声道:“宫羽姑娘果然才艺非凡。不过今日是喜日,请再奏个欢快些的曲子吧。”

  宫羽低低应了个“是”字,再理丝弦,一串音符欢快跳出,是一曲《渔歌》,音韵萧疏清越、声声逸扬,令人宛如置身夕阳烟霞之中,看渔舟唱晚,乐而忘返。纵然是再不解音律之人听她此曲,也有意兴悠悠,怡然自得之感。

       但谢玉心不在此,一面静静听着,一面不着痕迹地察看着莅阳公主的神情。眼见她眉宇散开,唇边有了淡淡的笑容,这才放下心来,暗暗松了口气。】”

太子抬头问萧景睿:“景睿,姑姑与这首《凤求凰》有什么渊源么?”

萧景睿正提心吊胆地担忧着情况什么时候突变,太子乍一问,他没反应过来,言豫津拍了他一下他才迟疑地说:“不曾听说过......太子殿下觉得这《凤求凰》不对吗?”

太子摇头:“本宫也就问问,曲子无甚大的影响。只不过,先前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,亲自诵读《琅琊榜》,才觉得这一字一句皆有深意啊。”他兀自感慨片刻,紧接着念了下去。

“【两曲抚罢,赞声四起。

  言豫津一面喝采,一面厚颜要求再来一曲。

  宫羽微笑着还未答言,谢府一名男仆突然从厅外快步奔进,趋至谢玉面前跪下,神情有些仓皇,喘着气道:“禀……禀侯爷……外面有、有客、客……”

  谢玉皱眉道:“客什么?不是早吩咐你们闭门谢客的吗?”

  “小的拦不住,他们已、已经进来了……”

  谢玉眉睫方动,厅口已传来冷洌的语声:“早有旧约,卓兄为何拒客?莫非留在宁国侯府,是为了躲避在下的挑战不成?”

  随着这内容挑衅、温度冰冷,但语调却并不激烈的一句话,霖铃阁的格花大门外,出现了几条身影。

  当先一人,穿着浅灰衫子,梳着楚人典型的那种高高的发髻,面容清瘦,两颊下陷,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直视着厅上主座,整个人如同一把走了偏锋的剑一般,凌厉中带着些阴骛。

这便是琅琊高手榜上排名第五,目前任职大楚殿前指挥使,以一手遏云剑法享誉天下的岳秀泽。】”

“岳秀泽”三字一出,夏冬灵光一闪,瞬间把许多零碎的事情串在一起。

梅长苏对谢玉隐约的恨意、孤山上她和梅长苏的对话、她试探卓鼎风的失败行动。

原来如此,岳秀泽才是真正落在实处的棋子。

这一步棋,将的正是卓鼎风背后的谢玉。

谢玉。梅长苏对谢玉执着不已,又势在必得啊。

这执棋人,已经清晰可见了。

夏冬朝梅长苏的方向看去,正对上梅长苏波澜不惊的双眼。

好手笔。她的眼神示意着。

梅长苏稍一怔,弯了弯唇。

见笑了。

夏冬意外梅长苏居然没有否认,这么老实还真不像他。不过与此同时她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。不仅是关于景睿生日宴会的主谋,更是关于《琅琊榜》这本书。

环环相扣,步步为营,这场上的梅长苏,和书中的那个,果然是同一人。

那《琅琊榜》,描述的......就真的是他们的生活了......

传说中天书无字,写下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这和《琅琊榜》何其相似......

他们观察着书中的自己深陷一个个迷局,却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更大的迷局之中。

夏冬稳了稳心神,凝听接下来的事情。

“【谢玉振衣而起,面上带了怒色,厉声道:“岳大人,此处是我的私宅,你擅入擅进,这般无礼狂妄,视我谢玉为何等样人?难道在大楚朝廷上,就学不到一点礼数吗?”

  ......

  “明日……”岳秀泽眸中闪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悲哀之色,“夜长梦多,谁知道今夜还会发生什么?谁知道还有没有明日?既已见面,何不了断?对试又不是凶事,难不成还冲了你儿子的寿宴不成?”

  “岳兄的意思,是非要在此时此地了断了?”

  “不错。”

  “放肆!”谢玉一咬牙,扬声怒道,“今夜是小儿生日宴会,贵客如云,岂容你在此闹场!来人,给我轰了出去!”

  岳秀泽神色如常,仍是淡淡道:“卓兄,我是来挑战,还是来闹场,你最清楚。给我一个答复。”

  此时已有数十名披甲武士涌入,呈半扇形将岳秀泽围住,枪尖如雪,眼看着就要发动攻势,卓鼎风突然大喝一声:“住手!”

 ......

  可是与大多数全副心神观战的人不同,厅上还有三个人似乎对此比拼毫无兴趣。

  莅阳长公主闭着眼睛,靠着短榻的扶手小憩,神情与旁边紧张凝重的谢玉和卓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  梅长苏倒是看着场内,但从那没有焦距的目光和有些发呆的表情来看,他显然只是应景地瞧着,脑子里不知在想些别的什么。

  角落的宫羽安然宁和,怀里抱着琴,细细看着木质的纹理,流水般的长发垂在她粉颊两边,眼睫根本抬也没有朝场中抬上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三个人都在等待,等待这场比斗结束的那一刻,莅阳公主是因为本就漠不关心,而另两个,则是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……】

念书这么多次以来,梅长苏已经习惯被众多的目光围观了,只是当这些目光中混杂了萧景睿哀伤的眼神时,他以为自己早已铁石心肠,内心还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。

景睿......景睿,为什么还要这样哀伤地看着他?为什么不怨,为什么不恨?

既然已经知道宫羽和他是一伙的,这幕后的主谋,还会有疑议吗?

被当作一生知己的人亲自布局伤害,那么怨恨也是自然而然的吧。怨恨是如此地轻而易举,梅长苏完全能够预想的到。可那样的萧景睿,却像是一面通明澄澈的镜子,迎面一看,便照出了梅长苏自己的样子。

地狱归来、怨仇缠身。

梅长苏不自然地转了转头,把视线落在左边。

誉王满眼欣赏地看着他,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。

角落里另一双清澈忧伤的眼睛追随着他,他却不敢与之对视。

他再也不是她光明磊落的林殊哥哥了,这样的眼神早已错付给了时光。

“【旁边蒙挚放在书案上的手指突然一紧,握成了一个拳头。

  被他的动作惊动的梅长苏略略收敛心神,看向场中。

  ......

  卓鼎风的脸上,此时也现出了微笑。不过他的笑容之中,多了些怆然,多了些决绝。

  横削过去的一剑,被岳秀泽格稳,只需在对手滑剑上挑时顺势跃开,这一战就结束了。所有认真观战的人此刻都已预见到了这个结果,全体放松了身体。

  只有谢玉的眼睛,仍然紧盯着场内,如同一潭寒水般冷彻人的肺腑。

  梅长苏轻轻地长叹了一声。

  在他叹息的尾音中,岳秀泽滑剑上挑,剑锋切入卓鼎风本应早已回撤开的手腕中,鲜血四溅,天泉剑脱手落地,发出尖锐的铿然之声。

  ......

  “快,快请大夫来!”谢玉一面急着吩咐,一面快步下来亲自握着卓鼎风的手腕检视,见腕筋已然重创,恢复的可能渺茫,脸上不由浮起复杂的表情。

  “这只是外伤,不用叫大夫来了,让青遥拿金创药来包扎一下就好。”卓鼎风刻意没有去看谢玉的脸,低声道。

  夏冬与蒙挚一直凝目看着这一片混乱,直到此时,方才相互对视了一眼。

  虽然该看的东西都看到了,但卓鼎风这一伤,一切又重新烟消云散,谢玉与内监被杀案之间那唯一一点切实的联系,至此算是完全终结。可是卓鼎风一不愿避战损了江湖风骨,二不愿被抓到把柄连累谢玉,故且不论他是否做得对,单就这份壮士断腕的气概,也委实令人惊佩。只可惜卓青遥功力尚浅,琅琊高手榜上大概又有很多年,看不见天泉剑之名了。

  “此战是我败了。”岳秀泽看着卓鼎风苍白的面色,坦然道,“我遏云一派,日后将静候天泉传人的挑战。”说罢抚胸一礼。

  “多谢岳兄。”卓鼎风因手腕正在包扎,不能抱拳,只得躬身回礼,之后又转身对谢玉道:“我确对岳兄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随时候教的话,所以今夜他入府对谢兄的冒犯,还请勿怪。”

      谢玉笑了笑道:“你说哪里话来,江湖有江湖的规矩,这个我还懂,我不会为难岳兄的,你放心,到后面休息一下如何?”】”

太子弹了弹纸页说:“后面没有了。就到这里。”

誉王感叹了一句:“壮士断腕,这卓鼎风是个人物啊。”他的语气透着可惜的意思,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。

“哼。”太子最看不惯誉王假惺惺的样子,“怎么,景桓也想效仿一下?”

誉王笑了笑。“皇兄莫拿臣弟打趣,臣弟武功差得很,哪里比的上卓庄主和谢侯爷呢?”

太子脸色难看,他直接把书给了左边的夏冬:“此夜漫长,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,诸位自己瞧着吧。”

夏冬翻完后传给萧景睿。萧景睿竭力保持着镇定,心里却不停地挂念着卓家爹爹的伤势。太子和誉王无所谓地拿卓鼎风谈笑交锋,作为谢府和卓家的儿子,他满腔悲痛却无处疏解。太子誉王身处高位,怎么可能会明白底下人的苦楚;而父亲和爹爹卷入党争,涉入内监被杀一案,也不能说是无辜,这些苦涩沉痛的心情,只能尽数压在他自己心头。

“景睿!”言豫津喊了一声。

萧景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书翻完了,他僵硬地把书递给言豫津。

“景睿,难过就说出来,不要伤害自己好吗?”言豫津握住了他被掐得通红的手。言豫津心里也十分复杂,上一章以一己之力救了言府上下的梅长苏,这一次却成了别有用心的阴谋者,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面目。言豫津看不懂这样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
“嗯。”萧景睿低低地应了声。

霓凰郡主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从言豫津手中接过书。

她翻开了《琅琊榜》,熟悉地墨迹显现出来。她没有急着阅读,而是抬头去寻找一个人的目光。

梅长苏目光落在地上,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。

霓凰见他这副样子,眼眶不由一湿,连忙眨眨眼,把眼泪逼了回去。

她的林殊哥哥总是这样,每一次做错了事,面上从来不显心虚后悔的模样,只会自顾自地走神,等着别人来呵斥他、告诉他错在哪。

他错了吗?穆霓凰想,如果她听说是另一个人满腹坏水,不惜利用景睿的生日来达成目的,她心里定是气愤难平,说不好还要亲自让那人吃点苦头。

可那个人是林殊,是她以为死在了十二年前今生今世再也无从相见的林殊,是她长达十二年仍然坚信其清白的林殊。

如今他面目全非,在场诸人个个都是他故交旧友,他们却相见不相识,只当他是那个廊州起家的布衣才子梅长苏;他阴诡狡诈,狠心到连景睿都可以当作棋子,参与党争玩弄权谋,又有谁明白他重现人世的真实目的?

林殊哥哥,我的林殊哥哥,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?这十二年来你又是如何熬过?

她无法想象。

整整十二年,她浑然不觉,当痛苦沉淀,悲伤凝固,所有的一切随着时光尘封在铁浇铜铸的箱匣中时,那个最思念最难忘的人却不动声色地坐在不远处,缄默如魂灵。如果不是这本书,她又从何得知,林殊,归来了。

穆霓凰默默捏紧了书页。

 

 

 

------------------这是一个话痨的分割线-------------------

本来想着在周末结束之前赶完,没想到各种卡文......既然超时了,就多bb两句。

究竟怎么卡文了、、

景睿生日完整事件我从原著复制了一下,竟然有三万多字......吓cry

原本计划是太子全部念下来,没想到其他人选。

码着开头几段,在秦般弱问完之后,太子本来没有选择无视她的。他说了一句话。

等我反应过来,才注意到太子说的是【“太长了,本宫不念了。”】

光标就一直在这句话末尾闪啊闪.......

闪啊闪.....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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