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续写】阅读未来20

本文是琅琊榜原书阅读,所以带聂铎玩儿。但是苏凰only,没有铎凰感情线。

书里的霓凰线大概是:霓凰知道聂铎帮她训练水师,因此知道江左梅郎是赤焰旧人(这个不重要反正霓凰已经知道梅长苏是谁了),比武招亲结束后霓凰回南境,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(也没见到林殊哥哥最后一面)。因为卫峥被抓,聂铎也不敢留在江左盟,藏在云南王府被庇护——只是单纯的庇护,没有感情线!没有感情线!没有感情线!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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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今天苏哥哥掉马了吗?

在掉马边缘疯狂试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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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聂锋裹在厚被之中,只露出半个头来,不过却很安静。靖王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只小碗中,碗中还余了两滴未饮尽的血,再看向梅长苏的手腕,果然重新包扎过,心中突然一紧。

 梅长苏的身体不好他很清楚,这般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放血,差不多就跟拼命一样。如果只是为了一个陌生的病人,他何至于做到如此程度?

“娘娘,他的情况如何?”梅长苏此刻根本顾不上靖王,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静妃把脉的两根手指上,“毒性有几层?”

 “还好。”静妃长舒一口气,“毒性不深,未到三层,我为他行一次针,可以压制一两个月不发作。但火寒之毒是天下第一奇毒,我的医道还解不了,何况他中毒时日实在太久,解起来也很麻烦。”

“哦,”梅长苏沉吟了一下,“那请娘娘行针吧。”

 静妃深深地看他一眼,什么也没说,打开药箱取出一扎银针,用酒焰消过毒,便开始凝神为病人行针。这一套针法似乎十分复杂,足足扎了近半个时辰,才一一收针,病人还没什么反应,静妃已是汗水淋淋。 

“多谢娘娘厚德,苏某……”好了,医者应有仁人之心,何必言谢。”静妃微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手巾拭汗,又试探着问道,“你……应该认识能解此毒的人吧?” 

“嗯。”梅长苏坦然点头,“我会尽快请他过来,不过路途有点儿远,要等些日子。”

 “若是那位医者未来之前病人有什么反复,尽管找我好了。”

 梅长苏低低应了一声,这时才想起看了看靖王。

 “母亲跟苏先生倒象是认识了好久似的,”靖王见这两人终于想起自己,不由挑了挑眉,“不过苏先生看起来比我年轻,应该不是我出生前认识母亲的吧?”

 静妃慢慢收好银针,轻叹道:“你总归还是想知道……”

 “但母亲还是不想说吗?”

 静妃看了梅长苏一眼,后者将脸转向一边,轻微的摇了摇头。

 “苏先生是故人之子,我以前甚至不知道有他的存在。大家能够见面相识,实在是机缘巧合。”

 “故人?”

 “对,故人……”静妃的眸中流露出怀念与哀伤交织的复杂表情。“那时我还是个小姑娘,跟随师父行医。却被当地的医霸百般欺凌,若不是有这位故人路过相救,只怕早就死于沟壑之中了……”

 靖王倒从没听说过母亲的这段过往,立时动容,“苏先生跟母亲有这样的渊源。怎么以前没提起过?”

 “见到娘娘之前,我也不知道。”梅长苏低下头。

 “可是……这段过往也没什么,母亲为何不愿告诉我?”

 静妃似乎知道他会这么问,凄然一笑,“不是不愿说,而是不想说。故人毕竟已逝,再提起旧事,实在让人伤心……”

 靖王见母亲容色黯淡,虽觉得她言之不尽。也不忍再问,转向梅长苏道:“那这位病人……又跟先生有什么关系?”

 “朋友。”梅长苏简洁地答道,“很好的朋友。”

 萧景琰怔了怔。知道再问下去,无异于挖人隐私。何况梅长苏只是一年多前才来投靠他的谋士而已。有几个他不知道的朋友,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

 “景琰,陛下也该醒了。我们走吧。”静妃缓缓起身,略向梅长苏点点头,便当先走出室外。靖王无奈之下,也只能拿起药箱随后跟上。

 梅长苏只送他们到门口,又返身回来,笑着安慰聂锋道:“幸好毒性不深,你别担心,好好养着,一切都有我呢,你当然是信得过我的,对不对?”

聂锋伸出长满白毛的手,一把抓住他,口中呜呜两声。

“我知道……”梅长苏的笑容里荡着淡淡的哀凉,“你历经千辛万苦,从梅岭走到帝都,一路上躲避着驱逐和围捕,就是为了要见夏冬姐姐……对不起,这次她没有随驾到九安山……不过她要是知道你还活着,不知会有多高兴……等一回到京里,我就尽快安排你们见面,好吗?”

聂锋双肩颤抖,呆了片刻,突然激烈地摇起头来。

“没事没事,”梅长苏抱着他,轻轻拍抚他的背,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夏冬姐姐不会在乎的,只要你活着就好,活着……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。”

聂锋的头,颓然地垂在梅长苏的肩上,滚烫的液体自毛发间滴落,浸湿了他的衣裳。】

  

 豫津念书的时候,碍于空间规则,大家有心吐槽也只能被禁言。等豫津念完,可以说话了,场内反而陷入难得的安静。

包括他自己,也被这一章蕴含的巨大信息量给震到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聂锋是个谜团。聂将军身上发生了什么,他为什么没有死,怎么活成了怪兽?可怕的火寒之毒是什么,真的可以解吗?谢玉运回来的尸骨又是谁?怪兽又不能说话,怎么证明自己是聂锋?

静妃是个谜团。连太医都无能为力的火寒之毒,在她手下化解。她的医道有多高?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?这藏得太深了吧。她跟梅长苏又是怎样的过往?故人之子是真是假,她都进宫三十多年了,怎么个故人法,又是怎么认出来的?

梅长苏是个谜团……不不,他简直是谜祖宗。他是怎么认出聂锋的,跟聂锋是什么关系,为他放血为他下跪为他请命,还说聂锋绝对信得过他?而且,怎么说聂锋都跟靖王更亲吧,这么大的事却不告诉靖王?这安的又是什么心?还有最初的也是最重要的,他是为什么入京,追求又是什么。

——不过豫津心里有个猜测,把这个答案放进去,除了聂峰的火寒之毒,一切都能解释。豫津的直觉早就告诉他答案,他往景睿那儿张了张口,最终还是闭上了。场上人多口杂,他不敢吐露关键字,只能静观其变。

 

 

第一个活过来的是夏冬,她只关心一点:“火寒之毒,能解吗?”

梅长苏:“能解。”但也只是……能解。

夏冬问:“解毒危险吗?”

梅长苏:“聂锋大哥不会有事的。”

夏冬闭上眼:“那就好。”

轮到霓凰安慰夏冬:“聂锋大哥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时候,林……苏先生一定会护他平安的。”

“你守了他十二年。这十二年,他也一直在等你。”

夏冬什么都没说,只是眼眶慢慢满满沁红。

 

 

 誉王理顺了逻辑,顿觉荒谬:“原来你也是赤焰余孽!亏夏江折腾这么长时间,又抓卫峥又设计老七,废物!直接把你这赤焰余孽拖出去砍了就行!”

梅长苏眨眼:“誉王殿下在说谁。”

誉王:“装,你继续装。”

梅长苏微微一笑:“太子殿下不着边际就罢了,没想到誉王殿下脑洞更大。”

誉王呵呵了:“你跟聂锋狼狈为奸,跟静妃不清不楚,跟靖王沆瀣一气,一个个都是乱臣贼子,蛇鼠一窝,还有脸喊冤?”

梅长苏发扬“不与傻子论短长”的气度,高深莫测地笑了笑,不予辩解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靖王发话了:“苏先生如果是赤焰旧人,我怎么不认识。”

战英很有发言权:“赤焰军不收体弱之人——苏先生你别气啊,我是说,军队好歹是打仗的地方,文将也得会点拳脚功夫呢,苏先生这样的大爷,伺候专人得好几个呢,靖王殿下都没这待遇。军队养不起啊。”

梅长苏弱弱辩解:“苏某并不娇贵,一个人在雪庐住一个月也没事。”

战英性子直:“雪庐那是侯府,有专人扫地洗衣服,饭菜做好了端上来,补品煎好了送上来。行军打仗的时候,别说热饭菜了,衣服十天一换都是勤快了,遇见河水赶紧跳下去洗澡。不臭的士兵不能算老兵好么。苏先生不是我看轻你啊,赤焰军里最体弱的是聂真主簿,虽然拉不开弓,好歹能能单独骑马,跟上行军步伐。聂主簿非常非常聪明,就这样还被林殊将军和殿下嫌弃了好一阵。苏先生连马都骑不了,这样子,嗯……”

梅长苏:“………”虽然知道战英你是为我说话,但我怎么这么想揍你呢。

战英继续:“誉王殿下,你看苏先生这样,能穿上五十斤重的铠甲吗?”

梅长苏:“………”别这样,老子当年也是银袍小将名气很大的,战英你还跟在我身后喊六六六呢。

战英继续:“誉王殿下,换您是主将,会收这样的士兵吗?”

誉王不得不摇头。这位江左盟宗主,表面谦逊低调,实则自视甚高,惯会附庸风雅。他都不屑于穿那种“早上梅蕊、中午半梅、晚上全梅”的三套装,外衫只是平民布衣和麻绳腰带,内衫却是柔软不伤肤的缂丝,寸土寸金的缂丝。让他十天不洗澡,袜子臭烘烘,头发油成绺………誉王当真无法想象。

梅长苏:“列将军少看不起人,也许有一天苏某真从军了呢?”

列战英会心一击:“那……那军饷发给您,您别来战(拖)场(后)了(腿),行不?”

梅长苏:“……”

靖王赞同地点头。

会心一击X2.

梅长苏:呵呵,友尽。

 

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后来的后来,梅长苏真上战场了,列战英没拦住,萧景琰没拦住,霓凰没拦住,谁都拦不住。

军饷发到梅岭,沉默地看一群胡须满面的汉子嚎啕大哭。

 

 

誉王不傻,不让蒙混过关:“梅长苏,你是不是在赤焰军受了伤,才变成这样娘们唧唧病病歪歪?”

梅长苏瞪大了眼:病病歪歪就算了,娘们唧唧?我哪里娘了!萧景桓你给我等着!记仇!

战英给他科普:“能伤成苏先生这样药不离身的,算三级伤残,军队要登记在册,每月发养老金的。”

梅长苏淡淡地说:“列将军讽在下是残疾人,在下懂了。”

战英赶紧作揖:“苏先生,我,我,末将只是就事论事。我我不用用词,您别跟我一粗人计较。”

豫津插嘴:“苏兄这样的,应该算内伤。伤得重又打不死,得怎样的高手才能伤得这样有分寸,琅琊榜上的高手可以吗?”

夏冬:“排名第十的霓凰郡主想来没这个本事,排名第二的蒙大统领功夫太硬,来不及吐血就呜呼了。怕是得大渝的玄布来。苏先生这位小兵待遇还挺高。”

梅长苏叹气:“列位集体消遣我,是吧?”

 

 誉王比太子有脑子一点,不在没有逻辑的假说上多做纠缠;誉王比太子圆融一点,所以即使他靠近了真相,也还是被轻易哄骗走开。

但他还是要问:“那你怎么认识聂锋的,说不出你就是赤焰余孽。”

靖王:“什么赤焰余孽。听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,赤焰军是冤枉的,祁王兄也是冤枉的!”

誉王:“还没翻案呢,老七你急什么。一天没翻案,赤焰就是逆犯。本王说错了?”

靖王:“对,誉王兄可实打实地领兵谋逆了。你可是实实在在的逆犯。”

 

梅长苏说:“苏某是江湖人,认识聂锋大哥,很奇怪吗?”

誉王:“不奇怪吗?”

梅长苏:“悬镜司洞察天下,官府力有不逮处,难免借用江湖势力。悬镜使夏春的夫人出身武当派,夏大人与天泉山庄交情匪浅。聂峰将军威猛无俦,人人称赞,苏某仅为江左盟小小一喽啰,有幸得聂大哥青眼,敬他一声大哥,很奇怪吗?”

这么算来,当年聂锋折节下交,结了不小的善缘?

誉王:“你喊聂锋大哥,怎么不喊夏冬大嫂。”

梅长苏与夏冬对视一眼,低声说:“我倒是想喊,也得有人应啊。”

夏冬哼了一声。

誉王:“不对,你认识聂锋,夏冬怎么不认识你?”

夏冬:“夏冬不瞎,什么时候认不出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左梅郎了?”

她把“大名鼎鼎”几个字念的尤其咬牙切齿。

誉王想起来,从出现在这神秘空间的时候,夏冬就对梅长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悬镜使的警惕心,现在看来,这两人多半有什么龃龉。梅长苏再也不喊大嫂,夏冬也不认他。中间是什么故事呢,可以让秦般若挖掘之后,好好利用。

豫津右手握拳,在左手掌心敲了一记:“蒙大统领也是少林寺出身,难怪苏先生称呼他蒙大哥。”

梅长苏仔细看了豫津一眼:总觉得豫津这几次特别积极替自己说话。而且不经意间都是打掩护?他是发现了什么吗?

豫津回应一个聪明人的微笑。

梅长苏也微笑起来。

 

解释了一个谜团,还有另一双等待答案的眼睛。

梅长苏沉吟一下,问:“请问靖王殿下,静妃娘娘入宫之前,是否曾在冀州行医?”

靖王:“额,这个。”孺慕着母亲的靖王,确实从未想到过,母亲还有没入宫的过往青春。

梅长苏又问:“那静妃娘娘的医术,是否师从一位黎姓大夫?”

靖王:“额,我不知道。”他才发现,自己对母亲知之太少。

靖王不知道,这就对了。梅长苏半真半假地编故事:“如果静妃娘娘入宫前,曾在冀州跟一位黎姓大夫行医,那苏某大概可以明白一二。”

“家父曾跟我提起,年少时候行走江湖,曾被歹人暗算,中了一种奇毒。幸得一位医女出手相助,方能化险为夷。医女和黎大夫后来遭遇恶霸欺凌,我父亲听闻消息马上赶过去,却还是迟了,黎大夫已经身死。后来医女被她的家人接回京城,从此再无消息。想来便是静妃娘娘与我父亲的渊源了。”

靖王:“还有这样的事。”

梅长苏:“静妃娘娘对家父有救命之恩,应该是小辈涌泉相报,结果还是我麻烦娘娘了。”

靖王:“那令尊?”

梅长苏:“家父行走江湖,难免遭人暗算,已经过世多年。”

靖王:“多少年?”

梅长苏:“十…十年。”

靖王:“令尊是何名讳?”

梅长苏:“家父……家父名叫,梅石楠。”

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,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。靖王方才意识到自己追着人问过世父亲的情况有多伤人,赶紧道歉。

梅长苏:“殿下,这些前尘往事,若不是听长辈提起,咱们如何知道呢?要不是书里这一段,我也不知道靖王殿下是故人之子,缘分一事可真奇妙。”

靖王:“唉。”

梅长苏的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,找不出什么漏洞。他失望之下,到底没有抓住那条飘在眼前的白线。

 

  【“小美人,这样的玉手可不能碰辛辣之物啊,来来来,我来帮你捡……”

  三人转头一看,只见街沿边被滚木撞倒的蔬菜摊旁。一个二八年纪的少女正在拣拾滚落的蒜头。由于被陌生男子搭讪,她顿时红了脸,虽是小家碧玉。细看确实是艳色惊人。

  “真是美人啊……”蹲在她身旁的那个轻浮浪子,看穿戴应出于富贵人家。容貌其实生得还甚是英俊,不过一脸随时准备流口水的样子实在给他地形象减分,何况他接下来说的话更过份,“小娘子,请问芳名。你许了人家没有啊?”

  少女羞红了玉颜,想要躲开,刚一转身,却又被那浪荡公子拦住了去路,“别急着走嘛,我是不会唐突佳人地,咱们聊两句吧?”

  蔡荃实在有些看不下去,冷哼了一声道:“青天白日的,这位公子收敛一点。”

  那浪荡公子桃花眼一挑。半侧过身子看向这边,口中道:“收敛什么?我跟小美人说话,你嫉妒吗?”刚说到这里。他一下子看见了飞流,眼睛顿时一亮。

  “哇。这位小兄弟也好漂亮。看起来身体很结实嘛,来。让我捏捏看……”

  蒙挚等三人眼看着那浪荡公子色迷迷凑了过来,伸手就想去摸飞流的脸,不由一齐挑了挑眉,心知马上就可以看到空中飞人的精彩表演了。

 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几乎眼眶坠地,只见飞流一双薄唇抿得死紧,全身发僵地站在原地,竟然就这样让那浪荡公子在他地脸上轻轻地捏了一爪。

  “呵呵呵,飞流好乖,好象又胖了一点,我早跟长苏说过了,叫他不要那样喂你,喂胖了就不漂亮了……”浪荡公子正说着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去,跌足叹道,“小美人呢?跑得真快……好久没见过如此璞玉了,可惜啊可惜。”

  “那边!”飞流指了指一个方向。

  “啊,还是我们小飞流最好了,那我追小美人去了,你去跟长苏说,我可给他带了一份厚礼来,他一定高兴。晚上咱们再见。”说完轻扇一摇,拔足就飞奔远去。

  “这……这人……是谁啊?”沈追瞪着那还算潇洒的背影,结结巴巴地问。

  “听起来好象是苏先生的朋友……他也会交这样的朋友?”蔡荃疑惑地拧起了眉。

  可是蒙挚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并不算快速的步法,神色严肃。

飞流大概是被“晚上再见”这四个字打击到了,呆了半天,突然扁一扁嘴,一闪人影便已消失,不知是回了苏宅,还是逃去了其他地方。】

 

 

秦般若:“苏先生的朋友真是……不同凡响。”一个白毛怪兽,一个轻浮浪子。

梅长苏嘴角翘起一个弧度:“好说,好说。”蔺晨又欺负飞流了,这个家伙,怎么总是这么无聊呢。

誉王:“物以类聚,看不出苏先生道貌岸然的,原来是个轻浮浪子啊。”

梅长苏借力打力:“你这样说聂大哥,经过大嫂的同意了吗?”

夏冬懒得理这么幼稚的游戏:“这位公子,就是你请来的大夫?”

梅长苏:“蔺晨……其实是在工作。”

豫津大喜:“什么工作呀,能跟美人儿套近乎?”

梅长苏:“你猜?”

豫津跟景睿说:“下次我们去江湖玩,一定要去找这人。这人绝对很好玩。”

景睿哭笑不得:“不知道是你玩他还是他玩你。”

 

 

【第二日一早,宫羽便按照与蒙挚定好的计划,乔装出门。苏宅中的人或焦急或闲淡地等待着,到了近午时分,一辆马车从侧门驶入,刚刚停稳,蒙挚便当先跳了下来,伸手给后面,可夏冬并不需要他的帮助,她连辕木都没有扶一下,就自己跳到了地面,身姿依然如往日般傲然挺立,没有丝毫委顿之态。

  黎纲引他们进了主院,先请夏冬洗去面上伪装,梅长苏这时亲自出来,陪着她进了南屋。

  聂锋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晒着太阳,夏冬进来时,他很快就抱住了头,不敢去看她。卫峥扶着他的肩低声劝了一阵,也未能劝得他动上一动,最后也只好无奈地向夏冬苦笑了一下。

  可是夏冬并没有看到他的苦笑,从一进来开始,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座椅上的那个人,虽然从外形上来看,他几乎不能被称为一个人。

  满身满脸的白毛,肿涨变形的身躯,颤抖着蜷曲的姿态,没有任何一点,可以让她联想到自己那个英武豪气,仿佛可以吞吐风云的丈夫。

  但那是活的。

  比起十三年前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残碎骨骸,面前的这个,至少还是活的。

  夏冬地眼中落下了泪滴,但唇边却浮起微笑。她走到聂锋身边,蹲下身子,什么话也没说,便将他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中。

  在这一刻,她甚至没有去想过怀疑,没有先去查验一下他腕间的银环。也许在蒙挚向她说明的那一瞬间,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相信了这个好消息。

  无声地拥抱,滚烫的泪水,胸腔中砰砰合拍的心跳,还有那失而复得的惶恐。这一切使得夏冬有些晕眩,晕眩到闭上了眼睛,就不敢再次睁开。

  良久之后,有个人轻轻咳了一声。“聂将军,聂夫人,不是我煞风景……两位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体会重逢之喜,不过现在,能否听我这个蒙古大夫说一说关于火寒之毒的事夏冬定了定神,缓缓放开了怀里的丈夫。卫峥搬来一张圆凳,让两人紧挨在一起坐下。蒙挚也在近旁找了个位置,只有梅长苏反而坐到了屋角。

  “火寒之毒,为天下第一奇毒。奇就奇在它既可救命,又可夺命,更能置人于地狱般的折磨之中。”蔺晨娓娓说着,语调平淡,“当年聂将军全身烧伤,火毒攻心,本已无生理,但恰巧跌入雪窝之中,被寒蚧虫咬噬全身,这才保住了性命。此虫只有梅岭附近才有,绝魂谷与梅岭北谷只有一壁之隔,也生长着少许。它们专食焦肉,同时吐出毒素,以冰寒之气扼住了火毒,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奇毒,那便是火寒之毒。”

  他虽然说的谈然,但此毒的奇怖8之处大家已然看到,不仅夏冬全身颤抖,连蒙挚也不禁面上变色。

  “身中火寒之毒的人,骨骼变形,皮肉肿涨,周身上下会长满白毛,而且舌根僵硬,不能言语。每日毒性发作数次,发作时须吸食血液方能平息,且以人血为佳。虽然此毒可以苟延性命,不发作时体力也如常,但这样的折磨,也许并不比死了更干净。”蔺晨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聂锋,“聂将军能坚忍这些年,心志实非常人所及,在下敬服。”

  “此毒可解么?”夏冬握紧了丈夫的手,急急问道。

  “可以解。”蔺晨很干脆地道,“有两种解法,一种是彻底地解,一种是不彻底地解,你们必须选其中的一种。”

  “我们当然要彻底的那种解法啊。”夏冬毫不迟疑地道。

  蔺晨深深地看了她半日,轻叹一声道:“等我说明完了这两种解法的不同之处,聂夫人再选好吗?”

      听出蔺晨的语中深意,夏冬心头一凛,不由将聂锋的手握得更紧。

  “要解火寒之毒,过程非常痛苦。简单地说,必须削皮挫骨。”蔺晨看向聂锋道,“聂将军是铁汉子,这个苦当然受得住,只不过……如果要彻底地解,须将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,之后至少卧床一年,用于骨肌再生。此种解法的好处是解毒后的容颜与常人无异,舌苔恢复柔软,可以正常说话,不过样貌与以前是大不一样了。”

  “这没关系啊,”夏冬松了一口气,“样貌变了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  “我还没说完。”蔺晨垂下双眼,“这样碎骨拔毒,对身体伤害极大,不仅内息全摧,再无半点武力,而且从此多病多伤,时时复发寒疾,不能享常人之寿。”

  夏冬的嘴唇刚颤抖了一下,蒙挚已跳了起来,大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人的身体,总是有无法承受的极限。彻底地拔除火寒之毒,其实就是拿命在换。不过解毒之后若能好好保养,活到四十岁应该没有问题……”

蒙挚的脸色此刻几乎已经黑中透青,两道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梅长苏脸上,那样子竟好象是在看仇人一样。

夏冬觉得有些诧异,不由问道:“蒙大人,你怎么了?”

  “我怎么了?”蒙挚喘着粗气将视线移回到卫峥身上,“你……你们守在他身边是干什么的?你们就这样眼睁睁让他胡来?”

  卫峥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水,一张脸几乎已扭曲地变形,但面对蒙挚的质问,他却半个字也没有辩解。

  “蒙大哥……”梅长苏低低叫了一声。

  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蒙挚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。“是谁告诉我只是身子虚养养就好的?这样了你还跑到京城上上下下地折腾?你的命你不放在心上,可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
  话吼到这里,铁打般地一个汉子。竟一下子哽住了,两眼红得象血。蔺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淡淡道:“你骂也没用。他是多有主见的一个人啊,卫峥也好,你也好,谁拦得住他?”

  “你少废话了,”梅长苏冷冷地瞟了蔺晨一眼。“快把你的话说完。”

  “好。”蔺晨深吸一口气,道,“下面说说不彻底地解。这个解法原理上差不多,只是将毒性保留控制一下,不伤人体根本。解后可保毒性不象现在这样发作,不须再饮血,身体虽不能恢复到武人体魄,但与常人无异,可享天年。只不过。全身白毛不能尽退,舌苔的僵硬也无法尽解,说不清楚话。”

  梅长苏忙道:“他的毒性轻些。稍微说些简单的音节,应该还是可以的吧?”

  “我尽力。但常人一样说话是绝不可能的。”

  “容貌上呢?”

  “比现在当然要稍好一些。”

  夏冬怔怔地听完。慢慢转过头来凝视丈夫。两人目光交织,各自心中复杂的情愫。已通过眼底流入了对方地心头。

  他们知道,要相依相伴更加的长久,总不能强求完满。

  “即使是你现在的样子,我也觉得很好,”夏冬微笑着抚平聂锋脸上的长毛,“锋哥,为了多陪我几年,你忍耐一下好吗?”】

 

 

靖王的心冷了下来。

智商再低的人也能看出书中的隐寓,梅长苏也曾中过火寒之毒,他选择了彻底的解法,挫骨削皮,容貌巨变。

之前那些近乎天方夜谭的猜想,那些无来由的默契和熟稔,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目的,通过火寒之毒,都有了答案。完美的答案。

靖王歪着头,看向梅长苏,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
他沉痛地说:“小——”

梅长苏认命地闭上眼:“好吧,我承认。”

“我的确是聂铎。”

 

…………等等,啥玩意儿?

萧景琰没喊完的名字就这样卡住,卡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。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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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铎(跪):少帅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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